潋滟桃花狐

沉迷年下小狼狗攻
猫咪美人受 潋滟桃花一世醉
铭茗之中 易心桓绕kkw
瀚海阑干百丈冰

【路辉】折杨柳歌

我不要被你记住:

郁弥路只一个设定 路小第Alpha×宋运辉Omega


虽然时间线不对,但就当它是接在那后面的吧。






      郁金黄花标,下有同心草。阳春二三月,草与水同色。


      光风转蕙,宋厂长站在春天的大太阳底下,被温煦得过了头的日光晒得有点眯眼睛,像只咕里咕里的猫。“……你才来啊。”圆眼睛尖下巴的猫抿了抿唇角,一副不大客气的样子。


      路司长毫不在意地去牵他的手:“这人呐,果然是蹬着鼻子慢慢儿上脸,你看,还没过门呢,就开始教训起自家Alpha来了。”一边笑吟吟的。


      宋运辉皱皱鼻梁:“那该怎么说?劳路司长大驾光临,不辞辛苦来县里看我这个农药厂厂长?”


      路小第攥着他的手说:“我是该早来的。”言语间温热的吐息落在颊侧,熟悉的沉郁甘松味道向他袭来,“……我是早该来的。”


      宋运辉反而不说话了,只默默地回握住路小第。


      眼下已是阳春三月,窗外草木舒展生长。攀条摘香花,言是欢气息。一室之内,甘松郁郁,霸道地占据了肺腑,宋运辉几乎沉溺其中,如同碧波荡漾的春水中的一尾鱼。清芬沁然的白芷攀援氤氲,与甘松交织在一起。宋运辉咬了一下路小第的唇,终于说:“路小拉,你是不是欠我什么?”


      年前腊月的时候,路小第终于从缠身事务中抽出空来去了一趟江阳。


      起先宋运辉自然是不愿意的。路小第便说,这不合适吧,你见过我的双亲了,我不去正式拜见你的双亲,旁人以为是我故意拖着你,却不晓得其实是你成心吊着我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等我休年假回去再说吧。”


      这竟然是为数不多的宋运辉被他说服了的事情。


      却也说不好,路小拉挂了电话又想,宋运辉能被说服说明他原本就不排斥甚至原本就是那么想的,他真的不乐意的事情是说服不了的。


      这么一想,简直比混着灌了三瓶威士忌还教人上头。路小拉打这么个电话之前可很是下了一番决心。毕竟今年这一整年诸多变动,意料之中的、意料之外的,人事上下、家事右左。路小拉不想显得像是他路司长趁人之危,并且,他想要保护宋运辉的骄傲。原本一个离了婚的身处高位的Omega就总是引人闲话,又因同洛达谈判代表这么一桩调查案子不得不调任县级农药厂,什么舆论处境自然不必明说。况且在劝说宋运辉时他脱口而出:“可你是我的人!”他原意是这无中生有的诽谤举报他自然是不信的。在当下那个情形里,却不知怎么地,像是居高临下的指斥。像是Alpha宣布占有而指责背叛,训斥一个执拗的、不听话的Omega一意孤行使他名誉受损。


      宋运辉听后愣了一下,扶了扶眼镜,在待路司长说出别的话之前,垂眸重申了一遍:“我不会放弃谈判的,这个时候你让我退出我做不到。”语气平淡坚定,犹如最后通牒。


      深深的无力感纠缠着路小拉。胸中难言的重重心绪,像是雪絮坠落河中而溶消, 又像是阳光照射在潮水上,接着就被暗影隐藏。


      我还能怎么样呢?难道眼睁睁看着你往前走,踩在刀尖剑刃上,更血渗不绝的是我的心。我要怎样护你周全?路小第想告诉宋运辉另一件上头正在商讨的事情,却最终没有说。


      后来春末的时候,调令下来了。宋运辉很认真地跟他道了谢,说东海就托付给你了。路司长说,我欠你的。


      不,你不欠。宋运辉立即说。


      望着路小第瞬间落寞的神情,宋运辉想,这下仿佛是自己拒绝同他有什么瓜葛似的了。其实宋运辉只是想告诉他,我知道你为了我做了很多,说我欠你还好,你哪里还欠我呢?宋运辉转念又想,不对,是欠的,你还欠我一个标记呢。不过这时候说出来算什么呢?


      因着无常世事,两人的关系似乎不进反退。


      梁思申的事情,倒也没什么好解释的,空穴来风。路小第也见过梁思申,那个曾是他的学生的年轻女Alpha,当不至于对这些流言信以为真。然而举报信直接递到了部里,流言蜚语甚嚣尘上之时也由不得他说清者自清、问心无愧。况且他清晰地感觉到了路小第在顾虑什么。


      路小第不说,想必有不说的缘故。或者是路家到底有了意见,宋运辉从部里出来,在去老徐那里的路上漫无目的地想。


      同老徐谈了会儿。末了老徐问起,你和小拉之间,是怎样想的呢?还要走一步看一步么?


      老徐说,小拉我是知道的,他是认定你了,他跟我说,是他撞到你的手上了。


      宋运辉歪着脑袋想了想,说:“老徐,这些话是他让你和我说的么?其实不必。”


      当场把老徐气得深呼吸了一口气:“你们两个……是我该管你们?”


      不过老徐接着就告诉了他另外一个消息:化学工业部里很快就要对下属机构职能司进行裁撤调整。路小第现正面临人事变动。


      原来如此。


      这个农药厂目前是归路司长的化工司管辖,之后可说不好呢。宋运辉暗自腹诽,这个路小拉啊……不由得面上也浮出浅笑来。


      那么部里的事情够他忙得焦头烂额了。宋运辉当然轻而易举地原谅了路小拉的掩藏别扭。至于宋运辉九月份得知化学工业部机构改革后,原本十四个职能司合并裁撤为十一个,原化工司路司长现改任国际合作司司长。国际合作司……宋运辉果然很快就从梁思申那里听到了反馈。国庆节的时候梁思申打来电话说:宋老师,你的路司长一上任就马不停蹄地来东海了……宋老师,“马不停蹄”这个成语我用对了吗。


      宋运辉只是笑,对的,是对的。


      那么自夏天宋运辉初来乍到这个农药厂一直到年底路司长都没能来看他这件事,宋运辉更是二话没有了。只是边做着手头工作,顺便好整以暇地等着路司长忙国际合作事务。


      一会复周年。折杨柳,揽结长命草,同心不相负。


      直到路司长某天打电话绕来绕去说了半天,最后说:听说江阳的红烧狮子头好吃,听说每家做得都各有风味,想去江阳尝尝。


      红烧狮子头……亏你想得出来,宋运辉想,这会儿你说我是你的人的勇气哪儿去了?


      “免了吧。”宋运辉咬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这不合适吧,你见过我父母了,我不去正式拜见你的父母,旁人以为是我故意拖着你,却不晓得其实是你成心吊着我呢。”


      我存心吊着你。路小拉原来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宋运辉修长的手指敲了敲覆着毛玻璃的台面,慢慢地说:“等我休年假回去再说吧。”


      不过路小拉觉得自己江阳这一趟,真的来对了。他这才知道虽然他以为他们已经算一对谈婚论嫁的恋人,但其实他对于宋运辉的世界仍然知之甚少,更不要说实打实地进入这个世界并在宋运辉真正的家人朋友面前占据一席之地了。


      之前或多或少地大抵匆匆见过宋家父母几次,也同小引有过一些交流。不过正式的拜见和真正的相处却还没有。而宋家父母实在是非常温和善良的人,待他亲切真诚得确实像一家人。


      宋家父母很诚恳地同他谈了半下午:我们常听小辉讲起你,你待小辉的好我们都知道,也很感激。也听小辉讲起过你们家,可能旁的人会觉得是我们高攀你们家,可我们确实不奢求什么,只希望小辉不要受苦,只要小辉愿意同你在一起,小辉觉得好就一切都好。


      最后,宋妈妈似欲言又止,但思虑过后还是决定说出口来:“……还有我们希望你能待小引好,不要求待她像亲生……”


      “这个二老放心。”路小第立即表态,“我一定待她比亲生女儿还要珍视疼爱,不瞒二老说,我已事先和小引谈过,于二老之前已经先去征求过她的意见了。”


      自从第一次见宋引,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便不怕生:“小拉伯伯,如果你给我吃巧克力的话,我就告诉你我爸爸是怎么向我说起你来的。”大大的圆眼睛眨巴眨巴,瞳仁又黑又亮,跟她爸爸像极了。


      至于这次呢,路小第蹲下来,很认真地平视着小猫猫问:“小引,如果小拉伯伯想要成为你爸爸和你的家人,小引接受么?如果以后要叫我爹爹,小引愿意么?”


      “那你要很爱很爱我爸爸才行啊。”小引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说。


      “很爱很爱……但是小引觉得呢?在小引看来我够不够这个资格?”


      “我觉得你很好,可是你要问我爸爸才行啊。”小引咯咯笑着,露出正在换牙的可爱缺口,“我是觉得你很好的。可是得我爸爸答应你才行。”


      路小第松了一口气:“你爸爸答应了。”伸出手来起身牵小引去厨房找她爸爸,并说,“你看,我们现在戴了一对的戒指了。”


      小引瞪大了圆眼睛捂住嘴巴:哇。


      小引转而仰头对路小拉说:“小拉伯……爹爹,能再来一次吗?我想看看。我想看看我爸爸是不是羞羞脸!”


      宋运辉听后手一抖,撒了整勺盐下去。于是敲敲女儿的猫猫脑袋:“说什么呢!你俩就别在这儿净给我添乱了。”


      系着围裙的宋运辉看起来比饭菜可口多了。“那一会儿吃完饭我洗碗吧。”路小拉牵着女儿说。


      宋运辉掂着勺皱了皱鼻子,心不在焉地想该怎么补救这道加多了盐的狮子头:“你说的哦。”


      吃饭时,宋运辉说,其实你这是第一次尝我的手艺吧。


      路小拉点点头,说葱油手撕鸡不错,红烧鳜鱼特别好,但是炖狮子头的渗透压有点高。


      “怎么?后悔了?”宋运辉心道还不是因为你带女儿突然进去捣乱。


      路小拉笑着用膝盖碰碰他的Omega安抚着:“不敢。”


      饭后小引偷偷问宋运辉:“爸爸,渗透压高是什么意思?”


      宋运辉边将碗碟拾掇进水槽边回答:“食盐浓度高,渗透压大,就是咸的意思。”


      “妈,别动,小拉不是要洗碗么?让他洗。”宋运辉又转过身来对他的Alpha说,“好好洗啊,标准是:洗好之后碗碟的水珠既不聚成液滴,也不成股流下。然后拿干布揩干净。”


      来江阳的第二天,路小第更是见到了一个所谓的宋运辉的“亲大哥”,还有一个所谓的“亲弟弟”。


      “你就是雷东宝吧,我听老徐也说起过你。”路小第伸出手来。


      “路司长,路小拉。我也听说过你。”来人虎头虎脑地同他握了手,开门见山,“小辉打电话叫我来,我跟你说,我不管你们那一套,只要你以后待小辉不好,甭管你是北京城里的大爷还是化工部里的司长,我保准你了结不成。”


      “雷大哥这说到哪里去了呢,小辉哥这么慎重的人,既然能叫我们来,说明都是深思熟虑过的决定,路司长肯定是人品贵重,不然小辉哥自己也不可能答应是不是?”站在雷东宝半步后的人等雷东宝一番威胁抛出来之后连忙说。想必这就是杨巡了。“路司长你好,我是杨巡——我跟小辉哥青梅竹马,我妈临终前把我托付给小辉哥了……”


      与雷东宝以及杨巡见面相谈之后,路小第发觉宋运辉原来是亲友们这样仰仗着的爱戴着的人,几乎可以说宋运辉是围绕着他建立起来的世界的核心。路小第越发觉得自己早该来江阳或者在东海停留更久的。不过还好,如今可以向他们向所有人宣布这个人是他的了。


      心安即是归处。


      今年似乎冷一些,天寒岁欲暮,年关将近,江阳也下起雪来。严霜半夜落,苦心停欲度。折杨柳,林中与松柏,岁寒不相负。


      路小拉临走前,跟宋运辉说:“平阳都还好吧,我再过段时间就去平阳看你。”


      宋运辉说,别,好不容易整顿服气了那帮县级老厂子的人,路司长一去,风凉话又该起来了。


      路小拉牵牵他的手说,什么风凉话呢,你是我的未婚Omega啊。我去看你,部里都给批探亲假呢。


      ——人家宋厂长厉害啊,别看好像从东海下放来的,可人家直接钓到了顶头上司呢。据说是北京化工部的领导,听说家里是很有些背景呢,这东山再起还不是上头几句话的事儿?


      ——可我听说原本他被从东海调到咱们这儿就是因为跟个假洋鬼子Alpha不清不楚的。说不上是他相好的这个上司看不过去一气之下将他开了。


      ——那不可能,我看这宋厂长像是干大事的人。不信咱打赌,赌个五百块的?


      年后宋厂长戴着戒指回来,新风新貌的农药厂里各人又想起来这个赌,五百怼五千呢。可惜宋厂整顿后已经没法找兑现的那小撮人了。有人偷偷开玩笑说,要不这次赌一赌宋厂长多久回去他的东海吧。又有人说,小心宋厂长为了不让你们赌成,特地要彻底扒干净你们的皮把你们农药厂也搞成一流企业才走呢。


      及今日平阳,众人见了北京来的宋厂长的路司长,怎么说,远远望去,心服口服,格外般配的两个人并肩走着,大抵谈着些未来的规划。神色飞扬,似乎连日光都被照亮。


      阳春三月,昼夜平分,昼色光盛,夜暖生香。铺天盖地的甘松席卷而来,激荡着弥漫整个房间,沉醉的晕眩中,随之升腾起来的丝丝缕缕的沁凉白芷噬魂销骨,似乎要冲昏人的头脑,草木氤氲充盈的不止是胸腔肺腑,而是整具躯壳。这一时刻甘松白芷纠缠贴合得如此紧密以至于多么细微的一呼一吸、一颤一栗都被对方感知。宋运辉在落下的一连串的吻间咬了对方的唇,抓住机会开口轻轻说:“路小拉,你是不是还欠我什么?”


      路小拉,我可不害怕再次缔结标记。


      繁芜尽处,春秋及冬夏。折杨柳,沈乱枕席间,缠绵不觉久。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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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但是,还要继续表达一遍最喜欢评论这样子吗。?🤧好吧,最喜欢评论了,希望能收到各种评论,谢谢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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